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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药,可能还会继续吃,而我想劝诫她

药女士

文-马超

张女士自退休前的一次手术之后,她便逐渐开始迷上了吃药。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具体的动机我却不能证明,而当我打算问问她目前的具体心理状况时,她肯定会单独对我来加倍埋怨,因为已经30岁的我还没有把人生头等大事来作为取悦她的唯一一条情趣的原因,导致了在平日就很不如意的张女士又患上了一些顽疾。大量吃药的行为在这两年尤为自然,偶尔我也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当然要找张女士来巡查目前手里有没有应对症状的药物。其实我的诉求也极为简单,不过就是一点感冒、胃痛等症状而已,但随后我对她往药箱找寻一番之后的回答感到吃惊。怎么连感冒药都没有呢?她在吃药方面明明是个行家。而张女士的回答却总是让我哭笑不得:我的药在日常是吃不到的。这种回复,在我的印象里有过那么几次。其话语的背面也尽是些被自恋性的心理因素误导向了病症的无奈罢了。因为张女士在那次手术之后,身体的免疫能力确实较为古怪。我有时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得来这样一种肯定:她摘除了病灶,但疾病的阴影还依然留在体内。不知怎样是好。张女士与人的交流能力固然不高,可是当身体突发起某种不适感的时候,曾经那病灶患处的辐射便会穿过她的心情,直到要我们一起与她分享忍受的忧虑才善罢甘休。

可能也是某种防御本能——但到目前看来,这种潜意识的防御也只是种机制性的表现而已。我会对一些与我有共同知识背景的朋友聊起这个问题,说张女士的潜意识是很好被人觉察的,那处烧着阴火的病灶,所有的势能都集中在那里。她的语言、饮食、穿衣风格都仿佛在照顾那个缺口似的在这几年之中扩张很大,跟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穿吊带裙——对幸福生活怀有憧憬的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莫非是这形式化的复婚要让她糟了此罪。我即便还是与她有一些同情的心态在里面,我也只能时常默认她的意识正确,偶尔对她的安慰是假装倾听她的唠叨和继续对生活的埋怨,但从来没有在倾听里发现什么更有深度的证据。比如能听听她的小时候的过往,可是这样的在母亲身上满足自己的窥视欲的话是不是有可能会加重自己的病情。我是绝对不想做一个自恋的药罐子的。我没有注意过她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在买药前可以对准备要购买的东西准备一点说明性的参考。起初,总怕她买到的是假药,在服用过一段时间后,她还是对症状的存在描述的那么清晰——仅有的一点语言能力全部放在了发泄上面。不要过度的装作为她着想的样子去亲近她的患处,有时能导致张女士的邪火上升。我无法在焦虑撤退的神情中引来她的好奇,最怕她来问我是不是也开始与她有共享同一款症状的兴趣,或是在家外面也见到过类似的情况,事实是并没有,哪怕是有——我也不会承认。

她吃药的前提往往都是只管药名和配方,而把最重要的功效却放进了“其他问题”一栏里。仿佛是那些药名就能激发起她要吞噬的欲望,这样就是她抗药性的形成的主要原因,病灶的阴影酝酿出了一个无性质、无形状的胃袋——如果药物并没有影响她的吃喝,比如她从未理性的遵守医嘱而去忌口,要么是把药物放在餐食之前吃要么是之后,还有在睡前服用的——不知是什么功能的药,反正她习惯性的贬低自己的睡眠质量问题。随着她在最近几年逐步练就的网络购物能力越发的成熟,在满足个人需要的同时也看到我的逐渐萎靡的体质并大为不满。随即买来的维生素C、关于健胃消食的各种保健品,我依次像她疑病症发作时的那样吃的干净——此时我的医嘱便由她来为我开示。虽然我有对她的移情做出镇定,有时也免不了的专注一个时机来训导她一番,结果可想而知,我失败了。要浇灭她那阴郁的暗病之火是极难的。有很多时候,我想用一些较为硬核的手法来医治她的暗病,看她吃的一些中成药丸的颜色却也匹配一些糊弄儿童的零食。参照那些食品的外观也可买到一些近似的东西,假装灌入到几种适合男性服用的药瓶里——在她面前模仿她的动作服下,是否能达到某项我所希望的那种效果呢?可我的倔强由童年期就已成型,对她冷漠、鏖战,否定她强势的性格,选择性的忘记她年轻时所为我做过的一切。可能我如今的气质已是她愿望中的那样,像一块永不能湮灭的病,埋藏在她也不能触摸到的一个地方,哪怕这是她自己的身体。

疑病症的特点其中之一就是病人无法用语言准确的表述病给自体加剧的无奈和痛苦,病人只是知道将天南海北的大水都引向这片燃烧着苦涩的汪洋中,无论怎样灌溉,终究不离一个“情”字。日夜四季无由不是她给我的......逐渐,我认为她的确看起来有些老了,甚至也已然到了,人们常说的那个“享受生活”的年龄。药,可能还会继续吃,而我想劝诫她的话是:减少一些剂量会不会效果更好。不,还是不了,我不要她对生活的样子像对病症一样无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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